夜色已深,白怒雪因为事情没有成功,所以急切想赶回银龙帮安排事务,与夜鸾告别之时将自己最心爱的扳指送给了夜鸾,足可见她一心赴死,不想求生。
夜鸾拉着即将要离开的白怒雪说:“姐姐,我也没有什么东西能送给你的,不如你将我这里的珠宝都带去,典当一些钱分给姐妹们,叫她们自寻活路好不好!”
白怒雪将头扭到窗外,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她仿佛能预料到那种场面,没有人愿意离开银龙帮,更不想自寻活路,那里就是她们的家,她们最后的阵地,怎么可能再轻易离开。
“谢谢妹妹好意,不过既然我们是生离死别,那我还要奉劝妹妹一句,这个青楼,你还是及早离开为妙。大好的青春年华,嫁人也好,单身也好,总之要离开这里去外面的世界去生活,生命苦短,如若妹妹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没有听过外面的故事,而就此终老,妹妹一定会抱恨终生的。”白怒雪情真意切,句句真诚,直让夜鸾心间温暖,愧疚万分。
恨自己没有再用些心力去帮助白怒雪,就让她这么离开,如若真如她所说,以卵击石,全军覆没,那自己怕才会是抱恨终生。
夜鸾低了头不敢再想,看着白怒雪正要打开门离去,就在门打开的一瞬间,突然看到门口早立着一个男人,正低着头在想什么事情,白怒雪见了往后一退,从袖间取出一把匕首来直抵那男人胸膛。
夜鸾见了,慌忙拉着白怒雪说:“姐姐手下留情,他不是别人,正是丐帮帮主陆听风……陆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带给我们,赶得正好,再晚一步白帮主就要离开了!”
陆听风听了,低头去看白怒雪,上次的事情到现在都让陆听风赧然,堂堂一个丐帮的帮主,武功高强,竟然被一个银龙帮的小舵主给迷昏了,而且还多亏了夜鸾,否则自己如今怕早就是身首异处了。今日一听是银龙帮的帮主,心间有气又惭愧,看到她拔出匕首,也正想与她切磋一二,于是面不改色,沉着应付,见夜鸾上前拦下才作罢。
夜鸾将二人重新拉回房间,左右瞧了瞧,此时本已经是夜深人静的后半夜,所以春香楼也变得十分安静,陆听风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看见,夜鸾这才安心将门关好,正想说什么,却见白怒雪正十分肆意地打量着陆听风,而陆听风则是面红耳赤的将脸扭在一旁,似乎有些紧张。
夜鸾心里一笑:“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下可好,总算能给陆听风找一位合适的女子做妻子了!他们一个是丐帮帮主,豪放仗义,一个是银龙帮的帮主,侠骨柔肠,世界上再从哪里去找这样般配的两人来?”
想到这里夜鸾轻声一咳嗽,将二人的尴尬气氛打破了,然后说:“陆大哥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们?”
陆听风这才转过身,正色道:“昨天四大长老的商议结果还没有出来!”
听到这里,白怒雪和夜鸾同时失望地低了头,这哪里能算什么好消息,不过是把结果又重复了一次而已。
夜鸾撅着嘴说:“那你还来这里干嘛,这个结果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还用你来亲自告诉我?”
陆听风看了一眼性急的夜鸾,又瞥了一眼失望的白怒雪说:“你们别着急啊,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们,在扬州之南的洛城是我丐帮的天地,那里的居民也好,为官的县令也好,都是丐帮弟子。那个县令姓洪,是丐帮捐的一个县令,专门管理洛城的一切杂事,顺便也能为丐帮打听一些官府的动向,极其方便。洛城虽然不大,但容纳一两万人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我此次前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不如让银龙帮的弟子化妆成普通百姓进入洛城,洪县令自然会安排好这些弟子的食宿,只是这个保密问题尤为重要,还希望白帮主能做到守口如瓶。”
话音刚落,夜鸾拍手叫道:“太好了,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姐妹既可以保命,又可以在那里安然的生活,一举两得,完全不必四处逃窜,陆大哥,夜鸾真是太感谢你了!”
刚刚还十分不友好的白怒雪也微微赧然一笑,然后抱拳直视着陆听风说:“白怒雪在这里谢过陆大哥,也替银龙帮所有的姐妹谢过陆大哥了!”
陆听风静静望了过去,这才细细打量了白怒雪,她虽然是女扮男装,但却是另一种姿色,英姿飒爽形容不点也不为过。
她的眼睛明亮清澈,虽然稍显深邃,但仍然给人一种善良的迅息。陆听风不知觉间拿夜鸾和白怒雪来比,虽然两个都是绝色女子,但夜鸾给人一种聪明伶俐的感觉,她总是那么不知疲倦,对人和事情也总是充满了好奇,而且做什么事情也是凭着自己兴趣。可是白怒雪看起来却是那样沉静,仿佛是那秋天午后的一潭秋水,又仿佛是那冬日里雪山上静静开的雪莲,仿佛她从一开始就洞知一切,而此时能应对自如。此时,她知道了自己可以帮着她,可是脸上仍然是一惊不诧,并没有什么特别激动的表情,让人认为她仿佛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一样。
观察久久,一时忘记了回应,直到夜鸾推了一把陆听风,这才恍然醒悟,匆忙又将脸别开,说:“不必谢,你是夜鸾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更何况银龙帮也是匡扶正义之帮,我丐帮本应该伸手帮助,只是身为帮主,要为天下丐帮子弟着想,所以不能贸然答应,还请白帮主多多见谅!”
夜鸾见二人一见如故,心间欣慰,直是不打不相识,就说:“既然事情已经有了转机,那姐姐不如明天一早再出发,我想朝廷方面如果有了什么动静,一定会贴榜示人。正好陆大哥也在,不如我们三个人小饮一杯,来庆祝听到这个好消息!”
陆听风听了,也微微点头,却不料白怒雪站起身来说:“不行,我必须尽快回去通知帮中的姐妹,让她们做好转移的准备,再说就算要扮成老百姓,也不能让上万的人一起进入洛城,那样的话总会引起人的怀疑,我打算让银龙帮的姐妹们先北上一段时间,然后在途中分批赶往洛城,到时候还希望陆大哥跟洛城联络,让洪县令做好准备!”
二人不得不佩服白怒雪的机敏与谨慎,陆听风也只好起身抱拳说道:“白帮主尽请放心,到时候只管让银龙帮弟子易妆前来洛城,到时候我一定会让洪县令多加关照,只是不知道贵帮到底有多少弟子?”
白怒雪微微思忖,然后才用十分镇定的眼神望着陆听风,静静说:“赶往洛城的人数一定是在一万以内,我会把其他的姐妹迁往另一个地方容身,我知道陆帮主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定是个人行为,所以怒雪不想让陆帮主太过担忧!”
告别完,白怒雪就起身推开门离开了,夜鸾看着微微发愣的陆听风,搞怪地拍了拍陆听风,笑说:“今天我看到我们的柳下惠眼都直了,可是看上了白怒雪?要知道,她可不是一般的人,如若你不付出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她可是不会动心的!”
话刚说完,愣在那里的陆听风突然板起脸说:“不准乱说,小女孩你懂什么?”
夜鸾张大嘴巴诧异地用手指反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说我是小孩子?我只比你小五岁好不好,再说了,白怒雪也没有比我大多少,我是小孩子那她是什么?”
说归说,可是夜鸾心里却笑着说,如若要说年龄,我可是一个千年的老妖精了,加上自己现代的年龄和穿越的年限,自己怕是有一千二百三十五岁了,哈哈。
陆听风低头摆弄着茶杯说:“只是看到她有一种忧伤,好奇罢了。怕是她心上早就有了心爱的人,放不下我了!”
夜鸾看着有些失神的陆听风,那个一向磊落光明,大方自如的陆听风也有这样怅然若失的时候?看来感情确实是一个神奇的魔术师。
“你放心啦,这次你帮了她,她一定心怀感激,到时候说不定她为了感谢你,会以身相许,嗯,说不定!”夜鸾故意歪着脸自言自语,料得陆听风听了这话,一定是又喜欢又气,于是一开始就躲得远远的,果然不出所料,话音刚落,陆听风就站了起来要敲夜鸾的头。
夜鸾抱头鼠窜,一边求饶,一边说:“陆大哥,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陆听风这才停下手,看着夜鸾装作生气地说:“我到要听听你要说什么?”
夜鸾也停了下来,坐在桌子边摆弄着那个扳指说:“我说什么你都不要生气,我可是认真的。白怒雪她形单影只,虽然她很坚强,也很勇敢,但是她终究是一个女人,我可以想象得到她一个人住在银龙帮的总舵时的孤单。她是一个不错的女人,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我一直是这样的认为的,更何况上次她放了我们,我觉得她一定是个心地善良,通情达理的女子,陆大哥你一直也是一个人,夜鸾认识虽然很久了,但从来没有见过大哥对哪个女子动过心,不像那个李雪净总是寻花问柳的,既然大哥是在寻一个特别的女子,那为何不能喜欢白怒雪呢?你们不论是身份,还是年龄,还是品形都算得是十分相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