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我没事的。以前在姨丈家受过的，可比这个重多了。”雪晴趴在床上，侧头看着慕容轩，笑着安慰道。
慕容轩道：“母后也太乱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为自己辩解？就这样受着。不疼么？”
雪晴笑了笑，道：“没什么。太后娘娘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今日不过是找个缘由，小解心头之恨罢了。”
慕容轩抚上她红肿的脸，道：“还疼吗？”
雪晴握住他的手，笑了笑道：“不疼了。其实，玉妃将我视为眼中钉，我是能够理解的。你这样对我，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我是不同的。太后有意让玉妃做皇后，玉妃也一心想做皇后。也不怪她们的。”
慕容轩叹了口气，道：“像她们那样的人，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要维护她们吗？”
雪晴淡笑不语。
“就算这后宫永远没有皇后，我也不会让玉妃做皇后的。”
“为什么？”
慕容轩深吸口气，道：“母后的家族已经是四朝为后，三朝为太后了。若再是这样，那么这天下早晚有一天会变成她们姚家的天下。难道母后不知道，她姚家已经只手遮天，扰乱纲纪了吗？更何况依照玉妃的性子，又如何母仪天下？若不除她姚家，我这皇位怕是就要不保了。”
雪晴咬唇，道：“那么，臣妾有什么能够帮忙的吗？”
慕容轩看着她，握住她的手，道：“晴儿。你……愿意做朕的皇后吗？从此，不再做妾，不再做君臣，而是做夫妻。”
雪晴怔了一下，不是君臣，不是妾，而是夫妻吗？真的……可以吗？
“轩，如果我不做皇后，我们就不是夫妻了吗？况且，你知道，我不能。”
“为什么？就为了那该死的胎记吗？”
“这不过是其中的原因之一。皇后之职太过重大，又有太多人觊觎。那个位置，不是我能坐的。况且，我的身份，恐怕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这都不能构成原因。若是你在意你的身份，我可以找一个人做你父亲。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你决不会比玉妃要差！”
“轩。”雪晴制止他，“我知道，以你的权利。你能为我做很多事。甚至能够改变我是青楼女子的事实。可你是皇帝。你保护不了我永远，你明白吗？”雪晴伸手抚上他的脸，“你是皇帝，你要时刻保护的，不是我，而是天下。”
慕容轩紧紧抓住她的手，吼道：“没有了你，我要这天下根本没有意义！”
“宫中有佳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醉倒温柔乡，君王不早朝。”
“佳人如美玉，有幸而得之。醉倒温柔乡，天下都尽弃。”
雪晴看着慕容轩，道：“轩。你若为我尽弃天下，那么我便是千古罪人。你曾说不会让我做妲己，你也不会做纣王。如今，却要为我落入万劫不复了吗？我认识的轩，可没有这么的软弱。”
“有时，我真的希望，我不是皇帝。你，只是我唯一的妻。”慕容轩低头道。
雪晴淡笑道：“我又何尝不想呢？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既然我们无法改变，那么就算痛苦也必须接受它。”
雪晴忍痛起身，抚上他的脸，道：“轩。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不会离开。无论是痛苦还是快乐，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不会离开。”
慕容轩抱住她，道：“晴儿。有你，真好。”
雪晴将头放在他的肩上，淡笑不语。
轩，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承受。我不在乎我能不能做皇后，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请你不要将我抛弃，我已经不能再承受失去了……轩，请让我陪在你身边，直到永远。
灯已熄，月色朦胧，黑暗却依旧无边无际。似乎那淡淡地月光，照不亮这被浓浓暗雾笼罩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