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被李盛楠叫住之后，就想到了之前他让李盛楠调查南宫副校长那两栋别墅的事情，“那件事有结果了？”
“初步有了眉目，跟我去办公室，再细说。”李盛楠当然知道大教室可不是谈事情的地方。
听到李盛楠怎么说，姜晨就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帮李盛楠收拾上课用的教学用具，收拾好之后两人一起去了李盛楠的办公室。
两人到了办公室后，姜晨把门关上之后就马上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李盛楠坐下，倒上咖啡之后，品了一口之后，才缓缓的开口，“已经查清了，那两套别墅的确是南宫立刚的，具体的材料已经给我爸了，后续他会处理的，事情应该就会有结果。”
“查的蛮快的嘛，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有个市长的父亲就是不一样的。”姜晨忍不住感慨道。
“你说这话，我怎么听着冒着酸气呢？我是让一个朋友查的，以房查人还是比较好查的。”李盛楠说着继续解释道，“没人确认之前，就给我爸，说不定还会被其骂一通。”
“原来你是查好之后才把材料给你父亲的啊，那你找谁帮你查的啊？”姜晨自然而然的就顺着往下问。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李盛楠听到姜晨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就转移话题，“听我爸说，自行车的事情已经有了解决方案，方案还你想出来的？没看出来，你倒是挺厉害的嘛。”
“只不过提出了一点不成熟的想法供你父亲参考罢了。自行车厂的事情，你还听说什么了？”姜晨回答的比较谦虚。
“你父亲好像被任命成为了自行车厂长，关于自行车厂的解决方案，市里的领导都基本上都同意了，现在只是在一些细节问题上有分歧。”李盛楠回答的倒是干净利索。
“是么？你知道具体情况么？还有什么分歧？”姜晨对自行车厂的事情很是关系，不光是因为他提了一个想法，而且他对自行车厂本身还有别的想法。
“具体情况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也就顺便听到我爸说了一点。”李盛楠有些无语，她提这个只是转移话题罢了，没想到姜晨在这个问题上也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
“哦，这样啊。”姜晨看从李盛楠这里得不到更多的消息了，就接着说道，“别墅的这个事情，还是要谢谢你，等南宫立刚被双规的那天，我请你吃饭。”
“你不必谢我，南宫立刚是我们的共同的敌人，我让查他也不仅仅为了帮你而已。”李盛楠把话说的很明。
“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那等到一天，我们一起庆祝好了。”姜晨并没有把话说的那么直白。
两任又聊了一会，姜晨还向李盛楠问了些等离子物理的方面的问题，之后就告辞离开了李盛楠的办公室。
姜晨离开以后，直接去江州大学附属医院见他爸，他老爸肯定会知道自行车厂现在的情况。
他推开病房的门进去之后，发现李盛楠的父亲李兴邦正坐在双边和姜晨的父亲姜天明聊天，而且正在谈论关于自行车厂的事。
“李伯伯好。”姜晨跟李兴邦打完招呼后，就拿起地上的暖瓶给他们的茶杯倒上热水。
“小晨，来看你爸爸啊。”李兴邦等姜晨放下暖瓶之后接着说道，“小晨，上次你对自行车厂的那个提议很好，很天才的想法。”
“那个想法，我瞎想出来的。”姜晨谦虚的说道。
那个把车搬到郊区，而用卖自行车厂原来在市区里边的地获得资金，改变企业困境的想法。其实是姜晨前世就发生在江城，一个国企起死回生的真实案例。
“小晨还挺谦虚，这很好。”李兴邦对于姜晨的表现倒是比较满意，“不过，你也不用谦虚，这的确是个天才的想法。”
“老李，你这都快把小晨夸上天了。”姜天明听到李兴邦夸自己的儿子，其实心里是很高兴的，就是怕姜晨骄傲起来。
“老姜啊，小晨那个想法这么夸都不为过。小晨的办法可帮了市里的大忙，这个办法完全为很多处境困难的国企找到了一条新路，不光可以解决自行车厂的问题，比如那几个国棉厂一样可以用这个办法来解决。”李兴邦越说越高兴，因为他前段时间被包括自行车等几个国有大厂问题给愁怀了。
其实不光是自行车厂的工人因为长期没发工资而去省领导机关堵门的，那几个国棉厂去堵门更是家常便饭。尤其是其中一家国棉厂暴出，一边是有人的下岗职工活不下去而自杀，一边是厂领导贪污几百万花天酒地，那个国棉厂的矛盾越积越深。
而李兴邦的前任市长就是因为没有妥善这些国企的问题而下台的，他上任之后，这些问题自然摆在他面前，而无论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还是为了个人的前途，他都必须要妥善的解决问题，不能再像前任一样黯然下台。
“这个倒是，那个办法的确能也用来解决那几个国棉厂的问题。”姜天明说道那几个国棉厂神色不禁有些黯然。
“其实不光如此，用这些厂的土地进行商业开发，还不存在往常容易产生矛盾的拆迁问题，对江州市的城市建设也是大有好处。”李兴邦有些眉飞色舞。
“看来还真是一举多得的办法。”姜天明的只关心自行车的问题，之前还真没往城市建设上去考虑。
“这些还可以通过把这些国企搬到年初刚成立的技术开发区，还能带动技术开发区的发展。”李兴邦说道这里神色稍微有些变化。
“你不是已经把做成方案上报到省里了么？省里是什么态度？”姜天明问道。
“省里的情况和市里的一样，对这个方案基本都是都统一的。就是对于这些企业到底是不是需要迁到开发区重建有不同的意见，对于自行车厂的态度也是如此。”李兴邦解释道。
“哦，有什么不同意见？”姜天明现在已经被任命自行车厂长了，自然很关心省里市里对这个方案的态度。
“一些领导是被你们这些国企大厂的职工堵门给赌怕了，他们的意见是，干脆让你们这些国企破产，用买地的钱补发工资并买断工人们的工龄，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李兴邦解释道。
“让我们这些厂全部破产？”姜天明听到这里，很是不能接受。
“对，他们担心这些国企迁到开发区后，依然会长期亏损，到时候这些国企工人恐怕一样会堵门。所以他们就想，干脆让这些国企破产，然后把工人的工龄买断，这样以后这些工人就和政府没啥关系了，一劳永逸把这些包袱都甩掉了。”李兴邦说道这里也是苦笑。
“可是被买断的工人的就业依然是个问题啊，现在很多国企这样臃肿不堪，不就是因为80年代国家强制国企过度招工，来解决当时知青返城造成就业问题，而造成的后果吗？”姜天明显然对这些人有些不满。
“买断后的工人毕竟可以拿到一些现金的，还是能解决不少工人眼下的实际问题的，而就业问题跟政府的关系就不像现在这么直接了。”李兴邦解释道。
“其实只要官员们不要没事来国企打牙祭，进行各种摊派；而国企领导不谋私利，全心全意的去谋发展，国企还是大有可为的。”姜天明对国企还是非常看好的。
“你说的没错，不过赞同破产的意见上了上风，我看还是针对具体企业具体来分析更为妥当。”李兴邦心里也在纠结，但是他还是不希望这些国企都破产。
“李伯伯，其实我觉得应该把工人们都买断。”姜晨一直在听，然后说出自己的观点。
“然后让国企都破产？”姜天明对小晨的话有点不满。
“当然不是，我是想说，把工人们都买断之后，再进行国企改革。买断工人们后，国企再进行改革就是轻装上阵了，包袱也轻了，这样改革后的国企就完全可以全部推行合同制了。”姜晨解释了自己的想法。
“小晨说的听着好像有道理。”李兴邦并没有像姜天明那样激动，而是在脑中开始思考。
“你说的的确是个理想的状态。但是现实的问题是，就像我们自行车厂，买地的钱差不多有4个多亿，除去外债和补发工资后，应该有3个亿左右，这个钱也差不多正好可以把全厂一万余人的工龄都买断。而重新建厂，引入技术和生产线的等资金就完全没有着落了。”姜天明现在是厂长，自然从自行车厂方面考虑的比较多。
“我的想法是可以进行股份改造，然后如果可以通过工人集资来解决资金问题，就让集资的工人占用一定的股份，如果可以找来资金进行投资，也可以给投资者股份。”姜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小晨这个方法不错，可行性很大。”李兴邦表达了赞同。
“说起来很理想，但是工人们两年多都没发过全额工资了，工人们拿到买断的钱估计大部分不会拿出来集资的。”姜天明显然更了解工人们的心态。
“那就在招商引资上下功夫，另外新厂建在技术开发区，可以给新厂一些优惠政策，可以让开发区免征前几年的地租等。”李兴邦想到了配套措施。
“也只能这样了。”姜天明很矛盾，一方面他想让自行车厂重新焕发青春，但是他更想厂里的职工们被买断拿到钱。
“老姜啊，关于你们自行车的招商引资的事情，就落在你这个新厂长的身上了，要是最后没法搞定资金问题的话，那自行车厂就只能破产倒闭喽。”李兴邦不动声色已经开始激发姜天明这个新厂长的斗志了。
“我当然会努力的，不过也要市里招商引资的时候能优先考虑我们厂啊。”姜天明说道。
“老伙计，我们一起努力。”李兴邦有些激动的说道。
“一起努力。”姜天明也比较激动。
李兴邦又呆了一会，就离开了。
姜晨让他父亲姜天明重新躺下，然后就陪着父亲聊天，没多久回家做午饭的姜晨他母亲就回来了，他们一家三口就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吃了午饭。
姜晨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妈妈做得菜时候，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